極越對小米,這得多大仇啊!
小米交了一份能讓雷軍笑出聲的財報,汽車業(yè)務功不可沒,毛利一舉超過特斯拉。
大家都恭賀雷總,但極越公關負責人直接換了個角度——
全網(wǎng)嘩然。
極越的競爭對手不只小米汽車一家,為啥就跟小米過不去?還點名道姓直指雷總?
雷軍“惡劣商人”?
用詞還挺尖銳的。
“公德心”、“羞恥心”、“小米傾銷”、“雷軍惡劣商人”…
總結一下核心邏輯:
“賣不出去降價虧本沒話說,但你小米愁銷路嗎?所以虧6萬賣車就是惡意傾銷”。
說這話的極越極越公關負責人徐繼業(yè),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出身,曾長期在21世紀經(jīng)濟報做一線媒體報道。后來進入百度市場公關部任高級總監(jiān)、百家號業(yè)務部總經(jīng)理。去年徐繼業(yè)加入的極越汽車,職務是公關負責人。
這番言論發(fā)表在朋友圈,但很快在互聯(lián)網(wǎng)上傳播,引起軒然大波。
微博用戶們立刻給他整了兩個熱搜:
評論也沒那么客氣:
還有人推測,這可能是極越公關主動操作的弱傳播事件營銷。
所謂弱傳播,簡單地說就是“弱者有理”,通過情感共鳴形成燎原之勢,輿論上扳倒強勢地位的對手。
上了熱搜后,極越公關負責人向媒體解釋“只是個人觀點”:
后面又發(fā)了朋友圈“示弱”:
昨天晚上,極越CEO夏一平的一封內(nèi)部郵件流出:
算是對這件事表達了態(tài)度,做出了公司表態(tài)。
隨后徐繼業(yè)本人也在朋友圈“引以為戒”:
雷軍是當前科技商業(yè)領域的爽文男主,新商業(yè)文明的偶像,還是國內(nèi)為數(shù)不多口碑拉滿的企業(yè)家。直接對著雷軍開噴,除非是余承東周鴻祎等對手,否則結局幾乎都沒有懸念。
但極越“以卵擊石”,或許并不是完全初生牛犢不怕虎。
連點成線把極越和小米汽車的發(fā)展史聯(lián)系在一起,或許能更直接窺見新仇幕后的舊怨。
是的,小米和極越有“舊怨”。
懷才不遇的舊怨,我勸天公重抖擻一樣的舊怨。
什么仇什么怨?
從產(chǎn)品到人才再到輿論,處處都有兩家公開、直接的恩怨。
極越01上市時,按照當時李彥宏給百度自動駕駛業(yè)務定的調,采用了“汽車機器人”的概念宣傳包裝。顧名思義,不僅僅是一款車,而是一個能“自由交流”、“自由移動”、“自主進化”的機器人,分別代表極越01的智能座艙、智能駕駛和OTA能力。
比如智艙層面,底層是高通8295,并且搭載一塊沒有切割、遮擋、黑邊的大聯(lián)屏,還引入了百度“文心一言”大模型。智駕層面,百度Apollo的純視覺能力完整下放,雙Orin的基礎上,除了BEV+Transformer,還實現(xiàn)OCC網(wǎng)絡上車,補充純視覺感知能力。
2023年10月,極越01的智能化配置、功能體驗是領跑整個汽車工業(yè)的:
高通8295座艙芯片、6K分辨率大聯(lián)屏、大語言模型上車、OCC占用網(wǎng)絡…極越都是先量產(chǎn)上車的。
晚半年上市的小米SU7,采用幾乎相同的智能化硬件配置和軟件架構模式。所以SU7在智能化上的差異化打法,是發(fā)揮小米的傳統(tǒng)優(yōu)勢,強調“人車家”一體化的共享生態(tài)。以至于數(shù)次小米汽車發(fā)布會上,除了一段圍繞小米總部的Demo,雷軍幾乎沒怎么在智駕技術、體驗上著墨。
相反,小米SU7著重強調的是操控、駕駛,“師承”歐陸經(jīng)典,里里外外都是:
無獨有偶,極越01也強調操控。但對外表態(tài)更加直接明了:有口皆碑、久經(jīng)考驗的極氪同款底盤、機械素質。
所以,同樣是兩臺軸距3m、車長近5m的中大型純電車,同樣把智能化做第一賣點,同樣帶著用戶廣泛認可的運動基因…
而且,極越01主銷車型21.99萬-24.99萬,小米SU7 標準版21.59萬元,而Pro版的售價為24.59萬,完全重疊。
眼下的極越和小米,車型價位是“刺刀見紅”的競爭關系。
只不過小米上市后,月均銷量1w+,只交付3個季度的情況下,雷軍仍然自信給出年銷12萬的預估。極越01 2024年累計銷量為3843輛。
小米SU7上市沖擊了所有新老勢力,極越01可能是傷勢重的之一。
不止如此,還有“舊恨”隱隱作痛。
極越汽車之所以能在創(chuàng)辦3年內(nèi)順利量產(chǎn),除了百度的AI基因,更重要的是吉利汽車的制造基因。這其實也是極越汽車的源流——百度和吉利合作的造車項目,簽字的時候李彥宏和李書福都在:
百度更多是幕后智能化技術支持,吉利則是前臺的生產(chǎn)制造、供應鏈共享。
極越01自然也是吉利陣營的一員,尾標上掛著“吉利汽車”。
這和小米汽車又有啥關系呢?
3年多以前小米立項造車,第一張大合影全是雷軍的小米舊部,搞移動互聯(lián)網(wǎng)和消費電子的虎狼之師,但唯獨缺出身汽車工業(yè)的負責人,一個都沒有。
直到雷軍把一位名叫胡崢楠的人招到麾下,關鍵之缺才得以補全。
此人造了20多年車,干過民企、國企,自己還創(chuàng)過業(yè)。但重要的身份,是吉利研究院院長——吉利高的技術負責人。
胡崢楠2012年加入吉利,是吉利從二線民營車企到穩(wěn)坐中國TOP 3功不可沒的“勛貴”之一。暢銷近200萬臺的主力SUV博越,就是胡崢楠帶隊研發(fā)。
這樣一位吉利核心骨干,可能是被雷總“押上一切”的決心壯志所感召吧,2021年毅然離開吉利加入小米。
后面也可想而知,必然有更多吉利技術人才也跟隨胡崢楠到了小米汽車。
所以吉利看小米,和普通友商友商相比更加“分外眼紅”。
兩年間,雙方圍繞發(fā)布會時機、車型定位、輿論造勢各個層面都在較勁。
比如極氪、領克的各種新能源轎車,無一不跟小米SU7在車型、價格上重疊,就連名字都是007、07,當然也包括即將上市的極越07…
發(fā)布時機,也都是卡著小米汽車的重磅活動安排。
兩家的明仇暗恨早已公開化。
輿論場上,任何一家的進展、新聞都能引起兩邊粉絲的混戰(zhàn)。
比如前兩天極越CEO夏一平在直播時有網(wǎng)友在彈幕提到小米,夏一平回應到“極越完全原創(chuàng)設計,不像有些很火的車,把歐洲超跑抄了個遍”,隨后就引來了米粉的口誅筆伐。
極越公關負責人“失言”,只是兩家公司發(fā)展落差之間,階段性的結果爆發(fā),并且在小米財報后被極越公關負責人點燃。
但問題是,汽車公司那么多,同價位同車型的友商那么多,極越眼紅小米做什么?
因為兩家公司,差不多同時跨界入局造車,同樣的天時人和,甚至極越原本有著更好的先天條件,現(xiàn)如今卻差別如此之大。
極越之怨,痛恨的不是小米,是輸在起跑線的運氣。
小米越火,極越越惱火
極越眼紅小米的深層原因,還得追溯到3年前剛開始造車的時候。
2021年1月,百度發(fā)布公告宣布和吉利合作造車,隨后注冊的品牌名字叫集度。
60天后,雷軍正式宣布成立小米汽車。
2021年蔚小理格局已經(jīng)穩(wěn)定,哪吒零跑還在為生存的掙扎。再往后的選手,比如奇點游俠一類,已經(jīng)開啟了殘酷的淘汰。所以當時行業(yè)普遍認為造車機會不多了,新入局者爭的可能是后一張船票。
小米和當時的集度,起步其實面對相同的歷史機遇和窗口期。
小米這里,財報披露2020年底總共持有1000億現(xiàn)金,凈利達到130億元。這也讓雷軍有信心承諾10年投100億美元,第一輛車也就是后來的小米SU7,則投了100億人民幣——彈藥糧草充足,而且是任何造車新勢力不曾享受過的那種。
集度這邊的開局是這樣:
中國自動駕駛黃埔軍校之稱的百度Apollo傾囊相授,IDG技術委員會主席王亮帶隊駐廠研發(fā)——Apollo的L4方案,以及后來的純視覺Lite方案,都是王亮的成果。
對于集度來說,激光雷達或者純視覺路線的選擇,不存在什么技術問題。甚至工程驗證車型上直接上了蘿卜快跑的L4方案。后面百度大模型文心一言也成為了集度座艙核心競爭力的來源。
車型平臺,則是吉利投入180億用了4年研發(fā)的SEA浩瀚,機械素質優(yōu)秀,可擴展性好。已經(jīng)在路特斯、極氪、Smart等等不同尺寸級別的車型上驗證。關鍵電子電氣架構先進,足以支持高階智能化能力。
總之,集度開局就集齊了智能駕駛百度Apollo全力支持,車輛機械素質吉利SEA浩瀚平臺保證,工程制造和極氪并線生產(chǎn),共享吉利集團供應鏈。
相比之下,小米這邊除了已有的生態(tài)和OS可以直接搬進座艙,其余的都是從0起步。
所以雷總只好發(fā)揮“鈔能力”買買買。比如當時收購了一家自動駕駛創(chuàng)業(yè)公司深動DeepMotion,這家公司借著雷軍的青睞,從業(yè)內(nèi)籍籍無名到一夜間頻繁見諸報端,搞得米粉、媒體甚至自動駕駛資深從業(yè)者都很錯愕:“深動是誰?有啥厲害的?”
根據(jù)當時深動官方透露的信息,技術優(yōu)勢主要聚焦在高精地圖。但3年后小米汽車上市時,官方口徑采用的是“無圖NOA”路線,并且前不久又引入了圖森未來創(chuàng)始團隊之一的王乃巖負責自動駕駛的研發(fā)。
所以集度的先天條件,不僅不輸小米,甚至優(yōu)越得多,品牌建設也如火如荼有模有樣。
自動駕駛“黃埔軍校”百度Apollo的強技術量產(chǎn)下放、首創(chuàng)升降激光雷達設計、國內(nèi)首個無分割前排大聯(lián)屏等等…再加上完全原創(chuàng)的外觀、內(nèi)飾、車機UI的視覺設計,“集度汽車”這幾個字緊緊和“先鋒、智能”捆綁在一起。
后來的首款產(chǎn)品,也展現(xiàn)了全方面的競爭力:
原創(chuàng)設計顏值能打、機械素質極氪同款、Apollo智駕在一系列官方和用戶自發(fā)的測試中,也證明了第一梯隊的實力。
但2023年夏天,“命運的齒輪”開始轉動了。
這時無論集度還是小米,都到了新車即將上市的后沖刺階段,雙方都在線下渠道、線上輿論造勢上下足了功夫。
比如當時集度花重金在北京三里屯核心街區(qū)盤下了一家門店,打造成了一個充滿未來感的科幻空間,車還沒到就開張吸引用戶。
雷軍這邊則是準備后面一鳴驚人的小米汽車技術發(fā)布會。
但2023年8月,集度汽車一夜間消失。
一樣的團隊、一樣的技術、一樣的車,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新品牌極越。
品牌勢能中斷,C端投入的資源,以及用戶對“集度”建立的認知一夜清零,重新來過。
金錢其實都不算什么,關鍵是時間。從2023年8月“極越汽車”第一次出現(xiàn)在公眾面前,到10月極越01上市,不到2個月。
即便是“營銷鬼才”如雷總,也不太可能在2個月內(nèi)憑空打造爆款。
相比之下,小米汽車的運氣就好多了。外部再變,總能逢山開路遇水搭橋。
10月,極越01倉促上市。2個月后雷總就開了席卷全網(wǎng)流量的汽車技術發(fā)布會。
后面小米SU7一路順風順水,今年4月在小米自己的工廠里熱熱鬧鬧下線交付:
車頭,掛著雷總“花200萬設計”的小米標,車尾,寫著“北京小米”。
近好像連“北京”二字也準備去掉了。
整個2024年,極越銷量沒有達到應有的預期,對比小米更是冷熱明顯,甚至很多人在問“極越是誰?”。
同時入局造車,同樣的基本盤,不落下風的產(chǎn)品力,甚至極越還有更好的先天條件,卻在后天輸在了起跑線。
無奈、無助、無能為力。
極越面對小米的失態(tài),展現(xiàn)出不甘、憤懣,也就能理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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